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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折 谋者无心,玄珠阴牝(1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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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顿酒吃到了头,最后以姚无义大醉收场,订下明日正午比剑夺珠的约定,三家各怀心思,席散回房。劫家父子转到劫震的书斋里,商议明日大比之事。

四人甫一坐定,劫震还未开口,劫军便急急按剑起身,赤眉陡轩:「父亲!明日之战,请准许孩儿代表照日山庄。孩儿定不辱命,为父亲取下阴牝珠!」劫震沉吟不语,半晌才省起劫军还等着回话,挥手命他坐下:「我有主张。」转向劫真:

「真儿,这事你怎么看?」

劫真思索片刻,起身道:「依孩儿之见,道初阳夫妇造诣尚浅,不足为虑;常在风虽然名列「天都七子」,但却敬陪末座,江湖声名不显,料想也无甚本领。商九轻成名近十年,终归是女流,况且托荫于祖上商家堡的威名,未必有真才实学。以上诸人,我料皆非是二哥的敌手。」劫军与三弟素来不睦,难得听他直言赞许,冷冷哼了一声,却隐有得色。

「不过,」劫军面色微变,却听劫真继续说:「玄皇亲点的女军师文琼妤来历成谜,孩儿颇为在意。玄皇宇文潇潇妄自尊大、目空一切,不是好使疑兵的性子,那文琼妤得他如此看重,必定身负惊人艺业,只怕不容小觑。再者,将军箓的法绛春武艺平平,却一力主战,显然有必胜的把握,孩儿认为须小心提防。」「三弟长年窝在京城里,把胆色都窝坏了!」劫军冷哼:

「区区女流,还能强过塞上黄尘、天际苍鹰么?这般鸡肠小肚,没的折了劫家的声威!」劫军是从云阳老家的次房那里过继来的,在十四岁那年、以劫家长房次子的身份被送上天城山之前,一直都住在云阳老宅,是各房当家连手训练出来的菁英。

劫家长房的人丁单薄,百年间都是一脉单传,为保香火延续,历来都有从次房、三房等分家借子的老规矩;只是长房虽孤,倒也没真正绝过宗脉,这项螟蛉的传统渐渐成了一种仪式性的习惯,在劫盛暴毙之前,从来没人认真想过:有一天会让过继来的儿子排上继承人的候选,而且还是前所未有的第一顺位。

从小在西陲长大的劫军,很看不起生于京城、长于京城的弟弟们,尤其是整天沈醉在金粉红颜间的老四劫兆;对于花费许多时间研读诗书、作风文派的劫真,劫军与其说是讨厌痛恨,不如说是潜意识里的忌惮与自卑。

但劫军握有一项前所未有的优势。

因为出身背景的缘故,从没有任何一位嫡长房的候选继承人,能在稳坐家主大位之前就受到老家的支持与拥戴。劫家百余年的传承史,其实就是一部长房的「京派」与西陲各房的「庶派」间的明争暗斗。而备受老天眷顾,人丁单薄却总能取得胜利的长房一脉,终于第十九代的嫡长子劫盛暴毙之后,首度失去连胜的气势,面临空前危机。

劫军自己非常清楚:他的优势,正是父亲最深最深的忌惮。

如果名列六绝的「神霄雷隐」劫震着眼于家族的团结兴复,愿意抛弃宗房成见让劫军继位,将促成云阳劫氏与中京劫氏的空前结合,再创巅峰。如果他不愿承担「长房绝嗣」的身后骂名,则劫真、甚至劫兆,都会是比劫军更好的选择。

——当然,除非老头子得了失心疯,否则绝不会让声名狼籍的败家子继位,平白给云阳那儿一个揭旗反抗的借口。

由始至终,劫军所认定的对手就是劫真。

名动京城、手腕圆熟,尽学天城山的医术武功,风采照人的「白阳剑」劫真。

劫震默默听完,摆手示意他坐下。「你们兄弟说的都有道理,不过文琼妤的出现,的确教人摸不清玄皇的意图,也不能过于轻忽。真儿,你有什么应对之策?」劫真恭谨欠身,审慎的说:「父亲不能出战,我方便无必胜的把握,唯今之计,可让棘手的对象先行捉对厮杀,再从中窥破机关。」「四家可战三场,每场各推代表,人数不限——就推说将军箓、照日山庄皆有双剑合璧的武功,两人等若一人;道氏夫妇一定不会反对,九幽寒庭来了几十个人,更加没有不赞同的理由。第一场先由九幽寒庭出战将军箓,看他们彼此各藏什么花招,第二场可由二哥与我出战常在风,必能取胜;第三场由两边胜方交手,则我等有七成以上的胜机。」劫军冷笑:「就算我们赢了,连手欺个天都么子,传将出去,二弟不想要脸,我还想体面做人。」劫真反唇相讥:「战无必胜,二哥莫要有什么差池,失珠事小,怕是折了劫家的体面。」「你——!」

两人话里藏锋,一旁的劫兆百无聊赖,忍着不敢打哈欠,心想:「爹不是说愿意放弃夺珠么?怎地这会儿都像没说过这话似的,个个都这么想要?」却见劫震猛一挥手:「好啦!都不要争,此事让我想上一想。倚多胜少,到底不是正途。」唤来从人扶入歇息。

劫军跟两个弟弟不对盘,起身一振披风,大踏步走出偏厅,头也不回一下。

◇◇◇

劫兆与劫真在廊间分手后,盘算着要偷空溜出府去,前往桐花大院探望岳盈盈。

才回到院里,见劫英坐在书桌前,随手拿起书册东翻西瞧,衣衫秀发已经悉心整理,任谁也想象不出:这名干净清爽、明艳动人的美丽小郡主,不久前才跟亲哥哥私会,在客人的绣榻上给干得死去活来,娇腻的淫声浪语不绝于耳。

劫英换了一袭滚银边的葱白斜绫小袄,纨色靴裙,幼细的腕子带着方才系在踝上的细金炼,颈间仍是那串珍珠项链。她抬眸瞥见劫兆,也不起身,娇靥似笑非笑,贝齿轻咬着薄嫩红唇,玉指细抚胸口珠串,珠上柔光润致,劫兆想起那珠满满沾了她晶莹的汁水、在嫩蛤缝里来回滑动的模样,不觉心中一荡。

「小浪蹄子,竟敢在这儿挑逗我!」裆里硬得发疼,他暗啐一口,又痒又恨。

虽在自己院里,但里外全是女使丫鬟;要说危险,还远远胜过武瑶姬暂住的锦春院,周围无一处没有看事的眼睛,为保秘密,兄妹俩白日间绝不能在彼此的居停内偷情。劫英明知如此,却很享受哥哥投来的灼热目光,水汪汪的眼里春情一片,分外诱人。

劫兆踅至桌边,将斜插襟内的折扇取出,「喀」的一声猛置桌顶,压低声音:

「好你个小骚货!乖乖翻起里裙来,让哥插几下。」劫英好整以暇的端茶就口,软绵绵的娇躯偎入椅中,乜着杏眼瞟他一眼,笑得又媚又甜,居然满是衅意:

「来呀!快些来,妹妹痒死了。哥有这个胆子么?」劫兆咬牙切齿:「下回落在我手里,可有你受的!」劫英咯咯娇笑:「哎呀!人家怕死了。」夹手夺过折扇一展,啧啧有声:「三哥真是偏心,居然这么着意给你张罗礼物。」劫兆涎着脸贼笑:「三哥这么有心,妹子该不会毫无表示罢?」劫英横他一眼,尖翘的琼鼻轻哼,佯嗔薄怒:「好没良心的哥哥!礼物都收了,这会儿又来欺负人。」劫兆奇道:「几时给的?该不会是我错失了罢?」劫英靠着椅背向后一踮,前半截椅脚悬空,两条纤直的美腿交迭架上书桌,裙摆飘扬之际,依稀见得裙内粉光致致,赤裸的腿股曲线滑嫩动人。

「你说,世上还有……」

她眼波流转,红唇如烂嚼樱桃,一字一字轻轻吐息,却没发出声音:

(比?我?更?好?的?礼?物?么?)

劫兆让她馋得口干舌燥,七窍简直要喷出淫火来,偏偏什么都做不得,憋得脸红脖子粗,只想随手抓个丫鬟解解苦,又怕惹妹妹生气。劫英玩够了,唰的一声拢起扇儿来,正色道:「三哥可不比妹妹,你收了他的礼,总得有点表示。要你洗心革面不可能,好歹写点什么回报三哥,也不枉费他的一片苦心。」轻轻巧巧跳下长背椅,踱到书桌另一头研墨润笔,平摊白纸,取来彩石纸镇压住。

劫兆一愣,心想:「当真是女人心海底针,说变就变。刚才还是个专勾男人魂的小荡妇,这会儿又成了慧心巧手的女侍读。」觉得她言之成理,三哥一板一眼惯了,对这种礼尚往来的规矩看得很重,感情虽好,却不能白拿他的礼物。他整襟端坐、捋袖提笔,无奈胸中无甚墨水,写几首歪诗哄女孩子不难,只怕应付不了文武全才的劫真,半天都下不了笔。

劫英叹了口气。「让你多读些诗书,你总不听我的。」把折扇摊在他眼前:「照着抄一遍,表示你听进了三哥的劝,他多半会高兴几天。」劫兆如获大赦,伸手一拍脑门:「照啊!这个法子倒是不错,又不怎么麻烦费事。」蘸饱墨汁,将扇上的八句题抄了一遍。

劫英拈纸一抖,凑近吹干墨迹,说:「妹妹送佛送到西,给你找人糊裱起来,晚点儿你亲手拿给三哥。」劫兆正愁没借口打发她走,连连点头:「甚好、甚好,有劳妹子啦。」劫英又叹了口气,多看他几眼,拿着墨字走了。

劫兆赶紧换了身轻便舒适的常服,交代好门房,匆匆出了南侧小门。

「死丫头!故意馋我。你不给插,难道哥哥还少插了美穴嫩穴不成?」想起岳盈盈水滋滋的结实胴体,连忙加紧脚步,不多时便到了桐花大院。花婆子见了他,面有愧色,支支吾吾半天。

「什么?姑娘走了?」劫兆又惊又怒:「几时走的?说了什么没有?」「咱按四爷的吩咐,喂姑娘吃了好些滋阴补品,睡了顿好觉。今早用过早饭,还唤丫头服侍姑娘沐浴更衣,特别给姑娘挑了几身上料,谁知岳姑娘发了顿脾气,不声不响走啦!院里的丫头去请姑娘用午饭,才发现房里连个影儿都没有。」劫兆气急败坏的冲进厢房,见被褥枕头都迭置妥贴,铺被抹得齐整,丝毫不见睡过的痕迹,镜台上空荡荡的,连支簪子都没留下,果然是人去楼空。

「笨丫头……她便这么走了?」突然心里有点惆怅,也不知为什么。

劫兆是京中有名的采花圣手,御女无数,随随便便弄上床消遣的,都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;眼下萦绕心头的那种空虚失落,绝非一时间无穴可插所致。他推开窗牖,院里桐荫深浓,长长的竹竿横架在两树之间,吊着几件女装,其中一条白绸细裈长几近男子的尺码,裤管却细窄许多,正是岳盈盈贴身之物。

「姑娘就为了这个生气。」花婆子心虚,连忙解释:「她硬要我弄条裈裤来,京里的姑娘谁穿那个?我给她备的裙裳她全不要,晾的旧衣又没干,姑娘一气之下就走啦!背囊、刀子全带走,就留这么几件没来得及晾干的衣裳。」劫兆登时醒悟。

岳盈盈奔波江湖,岂能如官宦千金、民家淑女一般,裙中赤裸下身,又或内里穿开裆无遮的女裤?若然如此,纵有一身本领也不敢施展,形同废去武功。偏偏京中仕女不流行裈裤,便是专为骑射设计的胡服,也要请师傅订做,桐花大院乃是劫兆藏娇之处,哪来女子武服供她替换?气得岳盈盈一走了之。

劫兆想象她怒上眉山的样子,不禁有些好笑,心情轻松许多,淫念又起。「那个小丫头呢?前日来的那个?」花婆子赶紧点头:「还在、还在!四爷要唤她来么?」劫兆笑着说:「我忙了一天,澡都还没洗。你给我打满盆热水,我想洗个舒服的热水澡。」花婆子一愣,连忙退下准备。

「还有,」劫兆吩咐她:「叫那小丫头来帮我擦背。」花婆子会心一笑,露出镶金的门牙。

◇◇◇

桐花大院的浴房就在岳盈盈的厢房对面,推窗正望,共享一院绿树梧桐。

劫兆舒舒服服坐在圆形的桧木大浴桶里,褪下的衣物都挂上屏风,桶边还有一架狭长的架子床、几张精巧玲珑的小几凳,均是上等的酸枝红木所制。他将温热的巾帕覆在额上,双臂跨在浴桶边缘,全身放松,热水满满浸过了胸口,连日来的酸疲一扫而空。屏风后移来一抹娇小身影,轻唤:「公……公子爷!」喉音清脆动听,宛若玉珠击碎。

劫兆光听这把声音就酥了,闭目一笑:「是瓶儿么?进来罢。」跫音细碎,恍若莲花漫洒,送来一股幽幽甜甜的麝兰香,入鼻并不怎么浓烈,却薄而不散,顷刻间彷佛置身百花盛开的山谷,芬芳自每一口吸进的气息沁入心脾,再自然不过。这等奇妙的天然花香,绝非京城仕女流行的熏香可比,若要仔细计较,只有文琼妤身上的芳草香堪差彷佛。

劫兆慢慢享受醉人的少女体香,听着一阵窸窣轻响,睁开眼睛,见浴桶前一抹嫩影,瓶儿将长发绑成两条乌黑辫子,结着少女特有的双鬟丫髻,裳里穿着纱制薄裤,褪去了罗袜绣鞋,宽大的裤脚曳地,在踝边松松的笼了几迭,从堆雪似的纱笼里露出两只白腻的小脚,趾如新剥的荔瓣,晶莹可爱。

当日不及细看容貌,如今就着窗棂透入的午阳一瞧,才发现她生得十分貌美,丰颊腴润、下颔却尖,左眼下有颗朱砂小痣,衬得眼勾极媚。

瓶儿低垂粉颈,动手解掉了上身的窄袖小襦,仅着了件月白小衣,裹着胸前一对玲珑饱满的小玉兔,胸颈肌肤极是腴润,连浑圆的香肩都是肉呼呼的,虽是稚龄少女的身形,却有股说不出的女人味。

劫兆见她自己把上衣脱了,倒有些诧异,不觉一笑:

「是谁让你脱衣服的?」

瓶儿抬起头来,双颊晕红,目光却一点也没有闪避之意,直勾勾的回望他,眸里波盈欲滴。「花婆婆说,四爷救了瓶儿的清白,让瓶儿……让瓶儿来伺候四爷。」劫兆怪有趣的打量她,笑着说:「原来是花婆婆的意思。那,瓶儿自己的意思呢?」她单手环胸,下颔抵着丰腴的锁骨香肌,唇抿似笑非笑;明明是个半大不小的黄毛丫,但给眼角那颗晶莹的朱砂小痣一映衬,满身的羞意登时化成了妩媚销魂,直要逼人于死。

「我……想伺候四爷。」她星眸微闭,轻声回答。

劫兆怦然心动。他玩过不少女子,可从来没遇过年纪这么小、却又如此撩拨男人的,倘若尚是完璧,那可真是天生的尤物了。

「伺候过男人没有?」

「没。爷是第一个。」

劫兆满意点头,笑着对她说:「这样行了,不忙着脱。来给你四爷捏捏胳臂。」瓶儿依言行来,身上的花草幽香被浴桶里的热气一蒸,更是融融泄泄,彷佛不是从鼻端嗅得,而是由全身的毛孔沁入似的,令人通体舒畅。她身材颇娇小,与坐在桶中凳上的劫兆等高,小小的手捏着劫兆的肩头肌肉,轻似弹棉、滑逾敷粉,劫兆贴面嗅着她独特的幽香,感受肩颈处的柔荑抚按,有生以来头一回感觉女子竟也有这般好处,舒爽绝不下于床第敦伦。

「你几岁啦,瓶儿?」他闭起眼睛,全身松弛。

「虚岁十四啦!我是兔年生的。」她一边按一边说,吐气如兰,几络发丝轻轻吹上劫兆的面颊,痒得十分舒爽。劫兆心想:「好一头小媚兔!人说兔生好淫,印证在这丫头身上,当真是半点不假。」随口问:

「许人没有?」

「没。四爷不要我么?」

劫兆睁开眼睛,那张揉合天真妩媚、娇艳动人的小脸就在眼前,近得有些看不清轮廓,视界里满是她盈然的眼波。劫兆心中一动,缓缓把脸凑近,瓶儿动也不动,胸脯起伏,丰润的唇珠微微开合。

四唇相接,凉凉的又甜又腻,劫兆也没想要使什么风流手段,就这么温柔的碰触着;片刻后退,微黏着瓶儿湿濡的唇瓣,依依不舍分了开来。她闭着眼睛嘤咛一声,微颤的气声酥腻无比,小小的舌尖无意识的一润樱唇,彷佛回味着亲吻的滋味,媚得浑然天成。

「来!进来陪爷洗澡。」

劫兆站起身,双手掖着她的两胁,像抱娃娃似的将她抱进浴桶,让她坐在自己膝上;入手滑腻已极,原来她身侧也盈润得紧,小衣的边缘将腋下挤出一抹雪酥酥的奶帮子,抱在手里完全没半点瘦肋硬肌的触感,指尖彷佛掐进一团绵滑细致的顶级酥酪之中,满掌都是丰腴的肉感。

瓶儿被他抱得有点痒,微微侧着身子,嫩红的掌心翘捏着玉指,无助的举起,既不敢遮又不敢挡。劫兆搂着她娇小的身子,忽然有一种「拥抱自己女儿」的错觉,那含苞待放的胴体有着少女独有的、婴儿般的娇嫩肥润,能激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。

劫兆强忍着一口将她吞下的冲动,抚着她腴嫩的小腰。

「瓶儿想跟四爷么?」

「想。」她眨了眨眼,浓睫映得肌肤分外白腻,漾着奶蜜般的润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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